快过年了,200块钱请来保洁擦玻璃,朋友介绍保洁人员周末来家里擦玻璃,一大早外边浓雾弥漫,对面的楼都完全见不到,七点半,准时敲门。
进来一位姐姐,是住在附近的先头部队。“我们后面还有三个人,正慢慢开车过来,雾太大了。”她放下工具包,就要动手摘纱扇,老公了解每扇窗的特点,说这些纱窗他来摘就可以了。那位姐姐就马上进橱房擦玻璃。我跟在一旁边收拾物件儿,边与她闲话家常。
快八点时,两男一女带着浓浓的寒气喧闹着进了屋。我笑着:“那位姐姐来了半个小时了,该给她发奖金。”他们三人马上笑起来。“她就住在你们小区,和你约好的时间,让她准时到的。”“让她早些来摘纱扇。”“哎哟,都干上了,可得多分钱!”三个人说说笑笑放下包,接好水,每人找一面窗,像是来过我家很多次的样子,立刻开始干活儿。
屋里飘着浓浓的酒味,原来她们用散装高度白酒擦玻璃,是为了防冻。一位憨厚的老弟直奔大阳台,爱人忙把满阳台的花搬开,侧面一个花架,上面的蟹爪兰正孕育着浓密的花骨朵儿,三三两两的花朵绽放。爱人怕挪移伤到花,我却想着把花架挪开擦到后面的玻璃。正争论,那位后进来的妹妹插话了:“那个玻璃不方便擦,咱们就擦亮这面大镜子,算补一下吧,活儿不能少干了。”她说话间,同来的老兄马上回身摘掉镜子上的挂件,开始擦起来。配合还真是超级默契。
这位后来的妹妹大概是他们的头儿,手脚麻利,说话也特别溜儿。细处的活儿、边边角角、冲洗纱窗……边做边和那位擦镜子的老兄开玩笑。交谈中,得知她有两个儿子,要多干活,多挣钱,得买两幢楼,娶两个儿媳妇。老大省心,学习好,老二特别费心,她边笑边说儿子的捣蛋故事。她和擦阳台玻璃的老弟是一家子,女的超爱说,男的带着满足的神情,默默干活儿。
问及那位老兄,他说有“两对女儿”。大家立即笑起来,他还真有四个女儿,一心想要个男孩,看来是没希望了,“没儿子命!”他感叹。我说:“你有四个小棉袄,忒暖和了。”他说:“是暖和,我都没有棉裤。”妹子接话:“他上边四个棉袄,都上火了,下边一条单裤就过冬了。”
时间在欢乐的笑闹间一晃而过,9点全部完活儿,她们迅速收拾行装,收了钱离开,今天要做5家,早忙完早回家。临出门还特意记下我的电话号码,说我们是好主顾,希望明年还来给我们擦玻璃。
四位欢乐的劳动者,“爱说爱闹,互相友爱,他们都有很强大的心理弹性。”爱人和我一样,很欣赏他们的生活态度——尽管发现有一扇纱窗丢下没有擦,爱人亲自动手擦洗干净了。但我们还是想着,明年这个活儿还是要请他们来做。